前兩天,在捷運上,因為連日的手術,讓我累到一沾上椅子,就進入夢鄉。
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後,我被一個很大聲的女聲吵醒,這個聲音不光是大聲,而是發音有點奇怪,像是聽障或是音障的人士,所以我就好奇的睜開眼睛,看看這個聲音的主人。
一個看起來年紀已經二十幾歲的女孩子,相貌普通正常,但是卻有個異常大的額頭及頭骨,應該是個先天性水腦的患者,所以她的頭骨被撐得異常的大。講話大聲,可能是聽力也有點受損,所以連發音也有點怪怪的。讓我覺得很有感觸的,不是她的遭遇,而是陪在她身邊的老爸爸。說他是老爸爸,真的一點不為過,斑駁的白髮,滿臉的皺紋,六十歲應該是最低限度的猜測了。老爸爸跟她興致高昂的對談著,但是坐姿卻始終保持著一個若有似無的距離,而在言談中些許的停頓時刻,他會不經意的把頭向著正前方,他不會把頭撇開看著窗外,因為怕那樣會傷了女兒的心,但是一個引人注意的女兒,卻在他的潛意識裡,希望在那對話停頓的片刻,可以和她切斷關係。
其實行醫多年,這樣的組合是最讓我感觸良多的,因為如果小孩是長期臥床,那麼起碼還有自己的生活空間及時間。如果忍受不了別人異樣的眼光的父母,大概就會離開小孩。而這樣組合的父母,願意陪在這樣的小孩身邊一輩子,這種犧牲與勇氣,是天下少有的父母。而現代許多年輕的父母,能有多少人願意這樣做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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